木春山:朝鲜外长正在北京 只为这一件事?

2016-04-20 16:20:05   

4月19日朝鲜外长李洙庸现身北京机场,这是被韩国媒体爆出来的料。
 
韩国媒体对朝鲜高层的关注,就如同狮子老虎盯着草丛里的兔子,即使你狡兔三窟,他们也总能闻风而动。这次李洙庸出现并被爆料,就是他们长期关注的结果。
 
韩媒体称,李洙庸将赴美出席于22日在纽约举行的《巴黎气候变化协议》高级别签署仪式。甚至有报道其会和美国官员晤面。针对此问题,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的回答非常简单:我不掌握有关情况。
 
其实朝鲜官员在华都很低调。特别是最近比较敏感更是如此。比如不久前金日成诞辰的太阳节,朝鲜驻华大使参加某协会的活动致辞发言等,时间不长。在比如北京的一个儿童活动,朝鲜大使也就是出席个开幕式,10来分钟就离席而去。
 
李洙庸在北京也是一样。据说李外长一下飞机就被朝鲜驻华大使的专车接走。中方之前也做了一定的安排,防止李被媒体“骚扰”。
 
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过境北京到第三国。2015年6月,韩国媒体也爆料在机场看到了李洙庸,其实当时他是前往非洲和中东访问,需要在北京机场转机。当时在外交部记者会上,刚接任发言人职务三天的陆慷就李洙庸抵华、是否如外媒猜测会和中国官员会晤一事表示:目前我没有信息向你提供。

 


木叔对李洙庸此行的判断基本上有4点。
 
第一,李洙庸或许出现在北京真的只是为了一件事——转机。
 
正如木叔刚才所言,李外长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北京。去年6月他的北京行踪被韩国、日本媒体发现后,朝鲜官方通讯社发布了一则短消息,全文如下:由李洙墉外务相率领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代表团18日乘机离开平壤,赴一些非洲国家进行访问。
 
由于朝鲜长期受到国际社会制裁,该国高级官员长途出访时经常会从北京转机。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而且通常朝鲜官方转机都不会和中方官员公开会晤。类似的例子随着朝鲜近些年外交的蓬勃发展而屡见不鲜。
 
比如2014年10月21日,朝鲜名义上的国家元首、时年89岁高龄的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金永南乘坐的高丽航空公司飞机,就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降落,随后由朝鲜驻华大使池在龙率领的迎接队伍接往朝鲜驻华使馆下榻。第二天金永南就乘机飞往埃塞俄比亚、苏丹和刚果等非洲国家。
 
更早些时候的2013年8月1日,同样是金永南出现在了北京机场,他要在此转机以便代表朝鲜政府出席伊朗总统鲁哈尼的就职典礼。由于就职典礼是8月4日举行,外界一度分析认为,这3天的时间差里,金永南或许会和中国官方接触。不过此后中朝双方都没对此公开任何消息。
 
第二,从历史上看,李洙庸成为外长后,和中国交集本来就不多,肩负来华沟通情况的可能性不大。
 
李洙庸这个人,2014年4月在朝鲜换届大会上突然成为外长后,2年来,一直没有正式访华。这对于中朝两国关系而言,是比较特殊的情况。虽然和王毅曾经在缅甸东盟论坛的国际场合会晤,但中朝双方都没有对此进行“正常报道”。无论是朝鲜还是中国,对这次会晤的报道都“语焉不详”。比如当时中国官方的通稿内容只有一句话:双方就双边关系以及共同关心的问题深入交换了意见——无疑,这充分显示了中朝关系的冷淡现状。
相反,2014年10月李在出席联合国会议后,直接来到了俄罗斯,而且一下子呆了11天!
 
这或许和最近一段时间中朝关系复杂有关,但也可能和其个人经历相仿。
 
据说李洙墉曾是朝鲜前领导人金正日的亲信,1980年前往瑞士赴任朝鲜驻日内瓦代表团公使,甚至传出其负责金家的秘密资金账户。成为外长后,近在一年左右的时间,李洙墉就相继访问老挝、越南、缅甸、印尼、俄罗斯、卡塔尔、埃塞俄比亚、南非、科威特等国。几乎把朝鲜关系友好的兄弟国家走了个遍,但依然没有正式访华。
 
这次到联合国之前过境北京,按照正常逻辑来判断,也不可能由他在这么紧张的时间向中国传递什么信息、沟通什么情况。毕竟中朝关系走到今天,什么情况都可以公开讨论,但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甚至结构性矛盾已然出现,谈判都难以得出什么结果,没必要用秘密外交的形式来交流。
 
第三,朝鲜如果想通过李洙庸到联合国,和美国高官见面,打开美朝关系,基本上也是奢望。
 
韩国媒体称,李洙庸到访联合国出席签字仪式之外,还可能和美国高官会晤。按照美国方面公开的口吻,是拒绝和朝鲜展开单独对话的。
 
美国人的想法一是担心美朝直接对话,谈及核问题,会把朝鲜核试验的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因为朝鲜一直声称发展核武器是对美国核武器的担忧。而美国反对这个提法,并且希望六方会谈的其他五方而不是美国一方来对朝鲜核问题负责。二是朝鲜一直试图和美国单独接触,对外交重新布局。美国没必要为了朝鲜的小聪明和离间计而损害东北亚安全大局。在美朝基本互信都没建立的情况下,两国直接接触反而会被朝鲜利用,对美国安全和外交利益都会带来损害。
 
当然也不排除私下会晤的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在朝鲜还在积极射弹,甚至准备新的核试验的背景下,在美韩已经加强对朝强硬措施的关头,美国私下单独和李洙庸会晤,奥巴马政府会被国内选民骂死,甚至可能影响到如火如荼进行的大选中民主党选情。
 
从历史上看,早在2000年金正日时代,二号人物、总政治局局长是赵明录作为金的亲信,在2000年访问美国,和美国发表《朝美联合声明》。当时有媒体称,此访或可与尼克松访问中国的“破冰之旅”相提并论。但16年来,美朝关系依然如故,甚至退步。这种二把手专程“破冰之旅”的成果都化为乌有,何况这次外长只是借纽约参会而已?见个面有什么意义?
 
另外,2014年李洙庸参加联合国大会,并在大会上发言。此后也没有和美国见面。有传说是他想见,甚至希望造成“偶遇”,但美国官员不安排,还躲着走。预料这次美国也会有类似的举动。
 
第四,李洙庸此时到访联合国,只是朝鲜把例行外交“特殊化”的一种反映,不会弱化国际社会对其核试验和导弹试射的压力。
 
当然,李到联合国,各种解读都有。木叔认为,签署《巴黎协定》是既定议程,朝方此前就是这一气候协定的缔约国,即使不是李洙庸前来,也会有高级别代表来签署。比如中方是高丽副总来出席仪式并代表中国政府签署。李的到来可以看作是朝方的一次例行且正常的外交活动,毕竟李是朝鲜外交的代表人物,是对外的形象。
 
但同时,这种例行外交也被金正恩加持了“特殊化”的色彩。那就是朝方肯定希望除了签署协定之外,还有一些意外收获。比如通过此举可以展示朝鲜没有被国际社会孤立;也是“负责任大国”。在签署前后在纽约和多国高层接触,也会缓和朝鲜被国际制裁的压力;如果能获得一些外交支持或者经济协助,那更是惊喜。
 
朝鲜人的想法归想法,现实归现实。在核试验已经被联合国4次制裁的大背景下,一次外交活动不会让朝鲜的愿望成真,压力不会缓和,未来还会随着朝鲜进一步动作而加大。
 

不过李洙庸在北京虽然可能不会和中方互动。但在纽约确实存在互动的机会,就看双方如何协调和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