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酒吧外

我蜷缩在起居室的大沙发上，一手捂着眼，一手捂着蛋，痛苦的哼哼着。
大波波娃用纱布包着熟鸡蛋，轻轻按在我乌青的眼眶上。
“华生，我提醒过你，不要去马赛看球。”福尔摩斯坐在扶手椅上，双手指尖并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俄国人把你变成了一只熊猫。”
“XX你个俄国佬。”我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
“足球流氓到处都是，球场里没有绅士。”
“我会揍回来了。”我怒不可歇。 
“不要再去法国了，亲爱的。”大波波娃将我脑袋搂进了她的胸部。
“XX你个俄国佬。”我骂完后，突然想起大波波娃是俄国人。
“有本事来啊！”她低声怒道。
“冷静，华生，与奥兰多人相比，你很幸运。”福尔摩斯轻声说道
“幸运？你在取笑我，福尔摩斯。”我努力睁开了眼缝。
“一名阿富汗裔美国人，持枪袭击了奥兰多一家酒吧，五十多人死亡。”福尔摩斯将报纸递给了我。
大波波娃念完报纸道：“感谢上帝，亲爱的，幸亏你是去看球。”
福尔摩斯递给我一杯杜松子酒，“是不是心里好受多了？”
我点点头，“但是我还很疼。”
“愿死者安息。”福尔摩斯叹了口气，起身去了窗边。
“快扶我起来，快。”我对大波波娃嚷道。
福尔摩斯冷冷看了我一眼，“你想回家去贮藏室？”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一惊。
“你囤了很多蜡烛，想发笔小财。”福尔摩斯笑道。
“好吧，我承认，每当美国有死伤，我总能在中国赚不少钱。”
“华生，这样赚圣孝子的钱，你安心吗？。”
“ 他们得披麻戴孝好几天呢，蜡烛脱销已成定局。”
“华生，从经济角度看，你对美国同情是假的。”
“这名阿富汗恐怖分子干得真狠。”我喃喃道，他居然看穿我的同情心。
“他是美国人。”福尔摩斯合上了窗门。
“呃……可能他仇恨同性恋，以至屠杀了脉动酒吧。”我试着解释道。
“华生，从一名侦探角度来说，佛州警方事后在撒谎。”
“请不要随意诋毁美国警察。”我抗议道，“他们尽力反击了。”
“四十多声枪响，死伤一百多人。枪枪命中的话，也没这么高杀伤率。”
“呃，呃，也许媒体没有得到准确信息。”
“你指美国媒体造谣？”
“这么急的事，差错难免。”我辩解道。
“华生，可怕的不是死人，而是FBI，CAI提供了假信息，模糊视线。”
“不可能，ISIS认领了袭击。”
“恐怖组织很配合。”福尔摩斯冷冷道。
“全世界都会感到悲伤，你却在怀疑一切。”
“智利的阿连德，玻利维亚的托雷斯，罗马尼亚的齐奥塞斯库，还有幸运的卡斯特罗，对华尔街来说，杀人是会上瘾的。”
“但这些都是暴君，美国拯救了那里的人民。”
“奥兰多枪手是恐怖分子吗？”福尔摩斯把话题带回了枪击案。
“当然是。”
“为什么不是自由战士？”
“他，他杀了美国人。”
“车臣叛军在制造剧院绑架案时，为什么被称为自由战士？”
“因为他们受到了普京的压迫。”我又想起了乌青的双眼。
“昆明砍杀案，西方坚称是悲剧，而不指责是恐怖袭击。”福尔摩斯掏出了烟斗。
“不，福尔摩斯，连中国公知也认为中国人应当反思。”
“而他们现在忙着为美国点蜡。”
“快扶我起来，你又提醒了我。”我挣扎着。
“为什么美国没有人站出来说是体制问题？华生。”
“指责持枪制度算吗？”
“本末倒置，应当是白宫和华尔街的暴政引发了公民抗争，而民众成了暴力的牺牲品。”福尔摩斯帮我推开了大门。
我搭着大波波娃的肩，慢慢移到门边，“福尔摩斯，你这种说法，在美国会被列入恐怖分子名单的。”
福尔摩斯喊道，“华生，慢点走，眼睛不疼了？”
我站定，想了一会，“好多了。”大波波娃又帮我揉了揉。
“那蛋蛋呢？”福尔摩斯大笑道。
“也不疼了。”我迟疑道。
大波波娃帮我揉了揉，“还肿着，还是别动吧。”
“是麻木了，亲爱的华生，就像可怜的美国人。其实蛋蛋已经碎了。”
我呆在门口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