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腊生

与正面战场俄叙联军凯歌高进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网络媒体这个第二战场上，俄叙一直处于十分被动的状态，承受着欧美巨大的压力。
反对派组织利用西方的援助，建立完善的网络通信系统。早在危机之初，叙利亚政府就切断反对派占领区的电力、通话和网络服务，而西方提供大量发电设施、卫星通讯设备和网络设备，还指导反对派使用“翻墙软件”，帮助反对派重建了网络系统。2011年3月，美国向反对派输送了4000多台海事卫星电话。2012年8月10日，英国援助叙利亚反对派的医药、通讯和摄影设备，以 “记录战争罪行”。在整个战争期间，在西方援助下，反对派自行建立了完善的网络通讯系统，自行供水供电，成立专门的媒体服务中心，并在全国建立70多个网络报道小组，通过推特等网络向西方媒体实时上传大量政府“屠杀”人民的视频和新闻。如在在2012年5月25日，联合国前秘书长安南访问叙利亚的前夕，叙利亚霍姆斯省胡拉镇爆发大屠杀事件，100多人死亡，400多人受伤，其中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相关消息也首先是反对派从网络上第一时间向世界公布相关照片和视频，极大壮大了反对派声势，对政府形成了巨大压力。
利用网络直播冲突与战争经过，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白头盔”组织。“白头盔”是一个只在极端组织“支持阵线”地盘活动的民间组织，由于志愿者行动时会戴上白色的头盔，所以有了“白头盔”的别名，正式名称是“叙利亚民间防卫力量组织”（Syrian Civil Defence Force），简称“叙利亚民防组织”，据其官方网站介绍，该组织成立于2013年，是一家中立、公正的人道救援组织，不依附或隶属任何政治派别。拥有3000多名成员。尽管名称极其相似，但“叙利亚民防组织”和被国际认可的政府间组织“国际民防组织”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国际民防组织”在叙利亚的分支。
该组织专门通过网络实时直播和拍摄救人的照片揭露俄叙的“暴行”，报道内容不容置疑。当美国需要展现巴沙尔的残暴，他们就找出完美的受害者，美国需要巴沙尔使用化学武器，他们就“证明”巴沙尔使用化学武器。该组织宣称完全中立，只为救援受伤的平民，只为人道主义，受到西方国家热捧，美国人专门为白头盔拍了纪录片，并获得奥斯卡大奖，还被西方提名为诺贝尔和平奖，要冲击诺奖。


该组织只在恐怖之“支持阵线”控制区救人，一直单方面揭露俄叙“暴行”，西方对俄叙的指责均来自“白头盔”的视频与照片，包括美国用以导弹打击叙军所谓化武袭击的照片。2016年8月17日，叙利亚政府收复阿勒颇的战事正酣。5岁小男孩奥姆兰满脸是血和土，但却不哭不闹坐在救火车内的照片一经“白头盔”网络发布，获得西方媒体迅速转载，引起了舆论对政府军暴行新一轮指责，而实际上这是一张摆拍的照片，而且当事人也明确说明炮弹不知道从哪里而来。但这也让“白头盔”更加声名鹊起，他们被西方媒体塑造成中立的救人英雄，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称他们是叙利亚冲锋救援队，冒着生命危险，在战火中的阿勒颇，去拯救生命。


在此期间，“白头盔”还被推荐为诺贝尔和平奖的候选人，由此成为西方国家的宠儿，被西方主流媒体塑造为英雄。


“白头盔”发布的视频照片无一例外地将矛头指向俄叙政府。2016年9月18日，阿勒颇停战期间，联合国和叙利亚红新月会联合组织的运送人道救援物资的车队在阿勒颇市遭到袭击。 “白色头盔”组织实时拍下袭击现场的画面和视频，并发给在伦敦的“叙利亚人权观察组织”，以指证为俄叙联军袭击所为。


“白色头盔”组织第一时间面带笑容拍下了联合国救援车队在阿勒颇遇袭的画面
联合国人道救援车队在阿勒颇市遭袭，导致12人丧生，31辆大卡车中的18辆被毁，当时这支车队正驶向阿勒颇的西部村庄，预计将为7.8万人送去救援物资。事后联合国愤怒称，“轰炸是战争犯罪，也是懦夫行为”，并展开独立调查，联合国也全面停止对叙人道主义救援行动。



遇袭的联合国车队
在得到“白头盔”组织的实时报道后，美国立即猛烈抨击俄叙联军发动了空袭，认定俄两架苏-24战机攻击了救援车队。2016年9月20，奥巴马在联大演讲时指责俄战机袭击车队，未遵守叙利亚停火协议。9月26日，在安理会紧急会议中，美国驻联合国大使指控俄轰炸联合国救援车队是战争罪，而俄予以否认，并指责是叙反对派的炮击或美国武装无人机制造了这起事件。10月11日，英国外交大臣约翰逊表示，车队是在夜间遭到了空袭，而叙政府军没有能力在天黑后发动空袭，因此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俄，法国也指责俄袭击联合国车队是战争罪行。

俄迅速否认美国指责。袭击发生后，俄国防部发言人科纳申科夫否认了有关俄或是叙军机空袭车队的说法，他表示攻击是在黑夜中进行的，事发现场没有俄军飞机，叙飞机根本不能飞行。俄军仔细分析了现场视频，没有发现武器击中车队的证据，现场没有弹坑，车辆外部状况与空袭所致损坏不符，视频文件显示是物资起火的直接结果，而这与叛军在阿勒颇发动大规模攻势的时间相一致。当天下午7点左右，“征服阵线”正在车队遇袭区域发动攻击。俄国防部还公布了一段无人机护送时拍摄的救援车队遇袭前的视频。视频显示，带有大口径迫击炮的高性能越野车以车队作为掩护，在车队快接近终点时武装车辆不知去向。俄方表示，救援车队所掩护的武装车辆与车队遇袭存在什么关系目前还不清楚。


俄罗斯国防部公布了一段无人机拍摄的联合国救援车队遇袭前的视频
在“白色头盔”名声大噪时，国际质疑之声不断，其本质也渐渐现露。加拿大独立记者，艾娃·巴特利特，从2014年起就多次进入阿勒颇调查报道。2016年12月9日，她在联合国记者会上揭露“白头盔”的本质与西方主流媒体的虚伪。



据调查，“白色头盔”组织系英美情报机构下属单位。艾娃·巴特利特指出：所谓总部在考文垂的叙利亚人权观察组织，成员只有一个人，关于叙利亚的报道都依靠一个叫做“白头盔”的组织。而“白头盔”系2013年由英国前情报人员杰瑞米·海曼斯成立，得到了欧美1亿美元资助。英国致力于分析“媒体战”的独立机构“英国专栏”也揭露了“白头盔”的背景：“白头盔”主要由美英两国政府提供数亿美金资金，创建者是英国前情报人员杰瑞米·海曼斯，而他参与创立的公司和美国中情局、以色列情报机构，以及叙利亚反对派组织有紧密联系。这个组织成员每月工资高达700美元，而叙利亚“伊斯兰国”恐怖组织普通战士工资才不过70美元。


“白头盔”还与极端组织关系密切事实上。社交媒体上一直曝出“白头盔”成员和极端组织关系密切的视频和图片证据。视频中白头盔救援者挥舞着极端组织“支持阵线”的黑旗和极端武装人员一起欢呼，并把政府军士兵的尸体扔进垃圾堆。而“白头盔”组织负责人雷德·萨利赫还因为有与叙利亚“基地”组织、“支持阵线”等恐怖组织联系的嫌疑，一直未被美国获准入境。
后来原来越多的证据显示，“白头盔”的志愿者，跟恐怖分子是同一个人，他们白天“救人”拍片，领剧组的钱，晚上杀人取乐，领恐怖组织的薪水。


“不哭泣的小男孩”的拍摄者马哈茂德也和极端组织成员自拍合影，而这些人在之前斩首了一名儿童。
“白头盔”组织所拍视频，大部分是救援摆拍。2017年年2月13日，瑞典医生人权组织（SWEDHR）发布了一份报告，从医学的角度对“白头盔”提出了怀疑。这个组织来头也不小，成员包括医学、人权等领域的教授、学者。创建者Marcello Ferrada de Noli更是诺贝尔和平奖委员会的提名人。在该报告称，“白头盔”发布的2015年4月伊德利卜，在一名死去男孩身上发现的心脏注射器其实是空的，或者其中的溶液从未注入这名死者体内，而视频中的注射方式也并不正确。此外，虽然针已经扎进孩子体内，但医护人员没有推动注射器的柱塞。此外，视频里还传出一段阿拉伯语对话显示视频可能是摆拍。这并不是“白头盔”第一次被曝光有“摆拍”嫌疑。有段视频一开始，轰炸的受伤者、救援人员全体静止不动。但在开拍令下后，受伤者面露痛苦状，救援人员将他抬起，把他的腿从废墟中移出，并将他抬离废墟现场。很明显，这段视频是在现场摆拍。随后，“白头盔”将这段视频从他们的社交账号上删除，并发表声明说，视频是“假人挑战”，并不是真正的救援画面。


虽然针已经扎进孩子体内，但救援人员并没有推动注射器的柱塞。
而从“今日俄罗斯”采访的阿勒颇民众口中，人们也听到了一个与西方主流媒体报道完全相反的“白头盔”。 阿勒颇民众反映，“白头盔”来救伤者的时候，趁机偷盗伤者身上的珠宝等贵重物品。而且“白头盔”只帮助反对派，并不关心平民，摄像机一离开，他们就不管平民了。


在最近的大马士革东古塔战役中，叙政府军在收复的地区，无意发现了很多“白头盔”组织摆拍的照片和道具。随着俄叙取得东古塔战役的胜利，“白头盔”组织的老底也被彻底揭穿，该组织随即在人间蒸发，俄叙与欧美在第二战场的较量暂告一段落，但谁能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红头盔、蓝头盔的出现呢？（作者为国防大学博士后，本文内容节选自新书《叙利亚战争沉思录——二十一世纪的微型世界战争》，人民出版社2018年3月出版）